星期五, 3月 23, 2007

《花樣迷情》:一段捉不住的夏日戀情

  那是一個發生在斯德歌爾摩的新移民故事,1975年,夏。

  男主人公Juan為了餬口每天遊走於兩個職場,灰頭土臉,一心等待尚有七日便到來的妻子。上天弄人,斯時卻給他遇上了來自芬蘭羊毛衫合唱團的性感女主音Juni,如花似夢,梨渦淺笑足教人泥足深陷,這段萌芽自「麥記」快餐店的故事,預示了二人愛情之短暫。

  電影《花樣迷情》(God Willing,2006)由黑白亮麗光影組成,這樣的70年代,一點也不落伍。開場時由幾個長鏡頭帶出木訥而老實的Juan,為餬口踏實工作的他,大部份時間遊走在職場與交通車程,間中和兄弟在家裡看一場荷里活電影學習英語,已是最大娛樂。

  日間混在新移民勞動者集結地,Juan在當中明顯賣力,也顯得格格不入。晚上就是只他一人在快餐店洗滌油煙污穢,個人與空洞的場景對比下,形成了無邊孤獨。翌日早晨,就在同一個巴士站候車。這一段,導演總愛從俯角大全景拍攝,Juan尤其渺小得可以,這裡,也是他第一次跟女神Juni遇見。

  彷彿冥冥中自有主宰,某個晚上,只見Juan在休息期間把手貼在「麥記」的落地玻璃,正好跟同樣在外依扶窗扇的Juni隔著玻璃手與手踫上,從此,Juan的世界有了新的連繫。手部在電影裡尤其重要,手是勞動的主要肢體,也是愛欲傳達的重要器官。後來一幕再見特寫二人的手在洗碗盆內觸及,他正要找著不小心跌落的婚戒,她正要捉著他的手,那種欲進欲退的感覺隨洗碗水輕波作浪。那一夜,是酒的迷醉加上寧靜夜色,一首狂放的搖滾樂打破了二人的隔閡,二人放聲高歌,關係一觸即發。

  當Juan還是孑然一身的時候,電影採用緩緩的節奏,長鏡頭相對要多,及後當Juni介入Juan的世界,二人把臂同遊,整個節奏不同了,零碎剪接下是Juan突然充滿傻勁地工作,還有二人不斷約會,那段快樂而短暫時光,最後成了Juan錐心的痛。

  電影裡的對白也不時以一張一弛設計,夾雜展示人際關係的冷淡與虛浮,如Juan向工作介紹人詢問新工作情況與他跟Juni了解她的愛情狀況,同樣得不到厚實回應,就是很好例子。83分鐘的電影帶觀眾隨角色們遊走於不同場景,華麗的中產餐廳、市井的勞動場作、遊玩的樂園、夢幻的夜總會、酒鬼與火熱情侶同在的空洞巴士、靜寂的酒店、簡陋的家等,構成了Juan在斯德歌爾摩的一個情感私地圖。

  光影以外,音樂在電影裡是另一重要元素。斑駁的音樂不時在電影響起,神采飛揚,充滿獨特風格品味。導演Amir Chamdin(也是片中的Juan)本來就是hip hop band歌手,後來更不時為樂隊拍攝音樂錄像,節奏感不容置疑。他為電影注入豐富音色,令70年代故事充滿21世紀的時代感,又找來流行樂隊The Cardigans的女主音Nina Persson飾演夢幻女郎Juni,令人充滿遐想。這部電影是導演為父親而拍的,以半自傳形式記下其父於70年代移居斯德歌爾摩的生活,縱然悲哀收場,可想起也覺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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