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5月 21, 2006

燕瘦環肥:藝術家眼中的女體

男性眼中的女體,是欲望展現,也包含了個人對美的詮釋。男性藝術家尤甚,他們畫中的女體,除了反映他們的喜好,更加入了當時時代的審美標準,當然還包含一種敏銳的美學表達。我選來十位藝術大家的著名作品,從他們的筆觸,嘗試進入這班男性的愛慾藝術世界。

1雷諾亞(Pierre Auguste Renoir)──豐滿的健康
雷諾亞筆下的女體都是胖胖的,無論是沐浴中、在花園採花、午後小睡……彷彿女性軀體只有在最自然的發展下,方為美麗。繪畫對像從少女到少婦,前者豐滿的身軀含苞待放,後者每散發一種入骨風騷。都是長髮、柔情似水的樣貌,軀體渾圓中更見率性純真,纖體在雷諾亞眼中絕對是極端病態,白晢的皮膚隱藏著點點紅潤,那才是畫家眼中的健康美吧。

2秀拉(George Seurat)──沉思的小乳房
相對雷諾亞,秀拉的女體就清減多了。這位新印象派的代表畫家愛以點描法繪畫,他的女體自然沒有例外。秀拉揀選的女性,大都是擁有小小的胸脯,中等身型,不是太漂亮的臉龐,甚至不太注重臉部表情。他強調的,是一種氣氛,靜悄悄的。秀拉眼中,女性都是靜靜的沉思,沒有太多的情感,就是笑容也是缺乏。

3馬奈(Eduard Manet)──漂亮的歡場女子
馬奈愛畫歡場女子,他那幅著名的《草地上的午餐》,就曾被當時的人視為「不健康」的「淫亂」之作。一個赤身露體的女子與兩名貴族士紳同坐草地上,女子一臉自在隨意,毫不掩飾,其職業是甚麼,昭然可見。馬奈的確愛畫歡場女子,他一改以往畫家愛把女性視為女神的想法,獨鍾情給一班歡場的冶艷女性留下紀錄。事實上,日常的馬奈也多接觸這班女子,畫中,她們均擁有優美線條,一張張坦蕩蕩的臉,其實漂亮得很。

4高更(Paul Gauguin)──火熱的大溪地女子
粗線條的身型,就連臉容也是滿帶男性粗獷,大溪地的女子就是一個個陽光膚色、烏黑頭髮、厚厚嘴唇,自然地裸露著身體,其實性感非常。高更自己自從到大溪地跟當地土著生活,他的畫作,彷彿要向這班女子致敬。在他眼中,大溪地的女子象徵著原始的美,人與人之間不受任何約束、摳束,裸露身體不過是回歸到一種最樸實的境界。

5馬蒂斯(Matisse)──滿帶挑逗的豪爽女子
馬蒂斯的與別不同,大抵在於他筆下的女性都是豪邁奔放一族。同樣是描繪女體,他就有本事把女性那種原始的性衝動展現出來:她們坦胸露臂,眼神充滿挑逗,無論是橫臥沙發、倚窗站著,又或者在床上躺下來,其姿態充滿無比動感,且嫵媚非常。馬蒂斯的大部份作品都是以女體為主,晚年他就是不能繪畫,也以剪刀剪出裸女的美麗造型。

6孟克(Edward Munch)──未發育的女孩身驅
說孟克是死亡派畫家,想沒有人會否定。孟克的畫愛呈現人類內心深處,而且都是最黑暗的一面。他的一幅《思春期》以女孩裸露身體作為主題,畫中明顯是個十來歲的女孩,身體還沒有發育過來,畫中的她是如此脆弱、不穩。對於裸體,孟克尤其喜歡這類瘦小的小妹妹,帶點病態。

7繆勒(Otto Muller)──纖體的女子
繆勒筆下都是纖弱不堪的吉卜賽女郎,然而卻是充滿生氣,毫不脆弱,他喜以森林綠園為她們作背景,色彩也偏溫和,弱質纖纖的女子都充滿活力。這些風景畫中的女子,總是洋溢青春美麗氣息,自由自在,曼妙身軀又不此曲線輪廓,某程度上正是現今社會最崇尚的纖體身型吧!

8畢加索(Pablo Picasso)──肉感的幸福與快樂
畢加索一生以女性為主題的畫作多的是,他的「變型時代」作品,更大部分以女體為描繪對象。屬於畢加索眼中的美麗女體,要麼被拉長、要麼被壓扁,再不就是吹胖了或扭曲了,這些女體更強調一種生命力:青春、肉感、活潑、無邪,一種官能上「愛」的呈現,以畫表達女性那種獨一無二的芬芳肉體,強烈的顏色運用與鮮艷的對比下,女性多都是快樂的、幸福的。

9達利(Salvador Dali)──給你看我的妻子
在達利眼中,最美麗的女子莫過於自己的妻子卡拉,這位超現實畫家也愛畫女體,但對象多以自己妻子為主。他,就愛在畫布上大大方方將自己妻子的肉身,展陳於觀眾眼前。讓大家一同分享。卡拉擁有健康的身體,一對成熟的胸脯加上豐臀,還有畫家最鍾情的背影,充滿了成熟婦人的女人味道,自然自在,也嫵媚得很。

10德爾沃(Paul Delvaux)──編織少女綺夢
同為超現實派畫家,德爾沃無疑最愛編織少女綺夢。他的「女人王國」,每每夾著寫實與虛幻,不變是當中女子都是一絲不掛、擁有白晢皮膚。雖然不是滿有生氣,卻營造了另一種似夢似幻的超現實境像。畫中,女子的陰毛大都是毫不掩遮,跟你肉帛相見之餘卻仍滿有神秘,給人一種溫柔親切的感覺,令人聯想到少女綺夢,如夢似幻。

星期六, 5月 06, 2006

出版了



這陣子杜琪峰真的熱!挾電影《黑社會之以和為貴》與銀河映像十周年紀念,這本書近月來更有點千呼萬喚之勢,今天終於面世了。

星期二, 5月 02, 2006

中國文學家魯迅

  許鞍華的《男人四十》有這樣一段,張學友飾演的中學老師向學生們在中文課堂上介紹魯迅(1881-1936),「魯迅這個人,就是當年的反叛青年,很型仔。」諸如此類的形容,為的是要令十來歲的孩子對這位中國文學巨人產生好感、好奇,從而鑽進他的文學世界。

  我不諱言我欣賞魯迅有點像偶像式的崇拜,我家中的魯迅像,是一次在上海魯迅紀念館中購買,睡床側牆寫了一闕魯迅的《野草》題辭,朋友看見,都說我是迷他迷得瘋了。說的也是,但我是心甘臣服於這位文學家的思想與文字底下,縱然有點孩子氣的稚嫩,卻從來不愛掩飾。

  魯迅年青時代正處於中國文學在文言與白話的交接期,他既寫文言文,也寫白話文,在文學史上,說來是承先啟後的重要一代。他棄醫從文,就是希望中國強大,為中國人民帶來西方科學及民主精神,他深明人民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如果都是愚民,也是毫無意義,「所以我們的第一要著,是在改變他們的精神,而善於改變精神是,我那時以為當然要推文藝,於是想提倡文藝運動。」

  魯迅看透人性陰暗面貌,擅於解剖別人,也常常解剖自己。他的短篇小說集《吶喊》與《彷徨》,道盡中國人的悲劇命運,並作出廣闊的文化精神思考。我是讀他的小說開始,再讀他擅長跟人筆戰辯駁的雜文,及至意境濛濛的散文詩,一樣看得津津有味。

  在完成文學使命的過程中,魯迅經歷過一連串的困惑、挫敗、失落,在私生活上,也如是。其口中筆下儘管是愛國愛民的大論述,兒女私情卻從來不是魯迅輕看的。只是,他卻有一段無愛的婚姻:年少時因聽從母親跟毫無感情的朱安成親,多年來過著不愉快的婚姻生活,事實上他在新婚四天即離家赴日,一去就是三年。他給摯友許壽裳的信中曾經透露說:「這是一件母親送給我的禮物,我只能好好地供養她,愛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直至1923年,魯迅跟比他年幼十七年的學生許廣平相識,這位女學生對老師仰慕有加,後來二人開始通信,進一步作深入交往,甚至相戀。及至日後二人多次分隔兩地,沒間斷卻是書信往來(後來這些書信亦出版了)。多年來在社會與家庭的壓迫底下,二人最終衝破社會規範重圍,結成夫婦。

  魯迅的筆下,雜文中時有口誅筆伐的冷鋒,小說中又見細膩與人文情懷,散文詩有著淒冷意象……他的文字是如此多采多姿,情感又是如動人。單就他一個人的作品,就是一個完整豐富的知性與感性魯學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