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1月 25, 2006

美國小說家:蘇珊.桑塔

  被譽為「美國最聰明的女人」,西方當代最重要的女性知識份子,蘇珊.桑塔(Susan Sontag,1933-2004)有著知性型女性最吸引的地方,由內至外滲透出來,叫人臣服:外型典雅、美麗,恰如其分的低調打扮卻帶著一股濃濃的文學氣質,內歛含蓄,卻又隱隱夾雜著一種叫人不能抗拒的魅力,額前一綹銀白髮絲正是她的標記,乃智慧象徵。有人形容她像極電影《西城故事》(Westside Story)中的妮妲妮.活(Natalie Wood),是藝壇一顆漂亮明星。

  毫無疑問,自1960年代,她成了活躍紐約文壇的新一代才女。多年來一直撰寫令人讚嘆不已的文學作品與理性評論,好些更成為學院經典,也贏得不少當代知識份子激賞。那段日子,桑塔幾乎每部文集的出版也是文壇出版盛事,令人引頸以待。1966年出版的《反對詮釋》(Against Interpretation),名躁一時,正是各大學院經典;1977年的《論攝影》(On Photography)是探討攝影美學、影像文明與近代消費文化的先鋒作品,又榮獲國家書評人的評論組首獎。1978年出版的《疾病的隱喻》(Illness as Metaphor),正是來自她當時跟乳癌搏鬥的經驗,後更成為了女性國家書會列為七十五本「改變了世界的女性著述」之一。

  理性文章與學術文獻以外,桑塔其實一直自視為小說家,先後出版了《恩人》(The Benefactor)、《死亡工具套》(Death Kit)、《火山情人》(The Volcano Lover)及《在美國》(In America),其中,《在美國》是九十年代末寫於她第二度患上癌症,可以想像,桑塔一直對創作與寫作孜孜不倦。2001年5月,她更獲得兩年一度的耶路撒冷獎,表揚其終身文學成就。

  可以說,桑塔是一個走出學院的社會知識份子,她的每一部文集所談及的題材多種多樣,涉足範疇廣泛:法國結構主義人類學、法西斯主義、色情文學、電影、攝影、以至日本科幻片及當代流行音樂,也是她的強項,都以筆鋒銳利見稱,滿載睿智、卓見。其中她在1964年發表的Notes on Camp,以追溯一個源於同性戀社群的普及文化現象,情理兼具。她在筆記中名言:「談論Camp,就是出賣Camp。」更是傳誦一時,而這篇文章一出,Camp這個字即為世人知曉。

  學術與文學文化以外,桑塔不時走出來作前線社會行動,對世界政治氣候表現積極,例如1960年代,她投入於反越戰運動,之後也對中國人權狀態留意,魏京生被捕時,她曾參與聲援紐約記者會,可以說,桑塔一直對世界各地人權問題表現關注。

  至於桑塔,她是這樣形容自己:「我只能說我不用『知識份子』(Intellectual)這個詞來描述自己。這個標籤是一個社會學標籤,還帶有很具體的歷史背景,在18世紀下半葉前,沒有人把作家和學者稱做知識份子……我不想給自己貼標籤,但是,如果我必須給自己歸類的話,我寧靜要一個較中性的標籤。我認為自己是一個作家,一個喜歡以多種形式寫作的作家。我鍾情虛構文學。我也寫過劇作,我覺得自己不是理論家或批評家。我覺得自己是文章作家……我想做一個值得讓人一讀的作家,我想以最好的方式發揮我的才能。」

星期一, 1月 16, 2006

支離破碎


三年前,寫過一篇文章,紀錄了當下一些情緒,比較私人的感覺,今天我想起一位朋友,剛看過她在部落格的日誌,就想貼上,為了忘卻的紀念。


  每一次情感錯失,大抵總有支離破碎之感,像失落的靈魂要找尋落腳的地方,心給掏空了一半,再堅強的人,也想找棵大樹好遮蔭,低頭舔著傷口,待傷口縫合、痊癒;過程,免不了要甩蕩上路,虛弱得可以想像。

  朋友說,記憶好的人,總比別人苦。想得太多,徙生創痛,也益發感覺人的軟弱、無力。生命中,大抵不知要經過多少次如斯的歷練,每回以為過了狠狠一關就能海闊天空,再沒甚麼可被難倒,原來不。

  Michael Cunningham的《此時此刻》(The Hours)說三名女性的故事,都在生命的關口給卡住了,都活得不痛快,甚至壓抑,到底意難平。Cunningham著女性(其實也是包含對男性)要為生命作出選擇,那是電影的主旨:「要直接面對人生,懂得它的本質、熱愛它的原貌,不管人生是什麼,最終要瞭解它,然後才能放棄。」

  是的,沒有直面生命的人生不是清醒的人生吧,不過走肉行屍。人,再不願意,總得面對自己生命。管你在過程中選擇過逃避:酒,喝過了,大清早還是要醒過來,頭可能更痛,爛攤子依舊。

  當然,也有不少人想過選擇相對較輕易的忘卻吧。

  那時候讀魯迅的《孤獨者》,對魏連殳失卻老祖母的一段最為震撼,一個把自己撫養成人的至親去了,壓抑至極,當周邊人跟他說著殮葬事宜,魏連殳都是神色不動,回一句:「都可以的。」魯迅筆下是這樣形容:「沒落過一滴淚,只坐在草薦上,兩眼在黑氣裡閃閃地發光。」壓抑的人,份外傷痛,因為都藏在心底,情感毒素,可還沒有像糞便被拉出來。

  「大殮便在這驚異和不滿的空氣?完畢。大家都怏怏地,似乎想走散,但連殳卻還坐在草薦上沉思。忽然,他流下淚來了,接著就失聲,立刻又長嚎,像一匹受傷的狼,當深夜在曠野中嗥叫,慘傷裡夾雜著憤怒和悲哀。」

  那次以後,失意人再沒有哭哭啼啼,相對變得冷冷淡淡,說話也就少了。

  寂寞與忘卻是魯迅小說的兩個重要命題,說來也是普遍人生存狀態離不開的兩大元素。魯迅在《吶喊》的自序說,他在年青時候做過許多的夢,後來大半忘卻了,但並不可惜,未能忘卻的,就益發叫他寂寞,後來轉化,正是他的小說由來。

  我想,擁有寫作才華的人總是有福的,再苦澀的生命,也為他們造就寫作養料,像魯迅、像維珍尼亞吳爾芙、像張愛玲……支離破碎的生命,原來才是作家的靈感泉源──撫慰我等沒才華的寂寞讀者,挑燈夜讀,去解自己的結。

星期二, 1月 10, 2006

超現實主義畫家:夏卡爾

  和達利是同代人,夏卡爾(Marc Chagall,1887-1985),可謂是另一位喜歡把愛情宣諸於口與作品中的藝術家。在他的畫作中,戀人們都是相依相偎,上天下地如神仙眷屬,冷暖色系中融合成一股如幻似夢的綺麗色彩,濃化不開。熱戀中人可以在馬戲團、在半空、在牧場、在河邊、在不知名的歡樂國度、在音樂花園間飄揚起舞,節奏感尤其明快。如果你看過《摘星奇緣》(Notting Hill),大抵記得電影中茱莉亞.羅拔絲送給曉.格蘭特的那幅畫作,那就是出自夏卡爾的手筆,叫La Mariee。

  是他的畫作告訴我們,愛情是二人世界、是私有化、是彼此眼中只有彼此、是纏綿、是「向全世界說我愛你」、是童心、是夢。那時候的藝術家都愛坦蕩人前,戀情私生活從來不是忌諱,愛情尤如生命空氣,絕不淪為三毛錢桃色新聞,變得廉價而小家氣,藝術家在愛情中可找著更明確生命方向,美麗愜意。

  夏卡爾能夠在他眾多作品編織詩一般的愛情意象,他不諱言全依賴妻子貝拉(Bella)的出現,二人在結識後翌年(1915)結婚,直至1944年貝拉突然病逝為止。她,一直是他的生命守護神、生活支柱,也是夏卡爾言聽計從的批評家。畫中甜蜜男女就是夏卡爾跟貝拉二人生活寫照,他們在現實幸福中生活,背後又成就了夏卡爾一幅又一幅愛情傑作。在夏卡爾的作品中,不難發現熱情、童真、愛與率性、人與動物在畫作的並置,營造了一種童趣詩意,是最原始、純真的世界構想。戀人之所在地,就是世外桃源。相比今天男性都以沒愛情牽掛(或不把愛情宣諸於口)為榮,專心工作,夏卡爾卻作了一個健康範本,我戀愛,我工作,我一樣精彩。

星期四, 1月 05, 2006

寇比力克抄李晨風?



  如此標題,無疑希望達到「語不驚人死不休」之效。不過,我的確打算說一個近日觀影經驗。先由以下引子開始:

  1968 年,史丹利寇比力克(Stanley Kubrick)的經典之作《2001太空漫遊》(2001: A Space Odyssey)面世,當中,有理查史特勞斯(Richard Strauss)的《查拉圖士特拉如是說》,一開場已達先聲奪人效果(記得開場時的地球、月球與太陽三者連成一線麼?),音樂是交響音詩,作曲家根據尼采的「超人哲學」寫成,電影以此寓意人類由開天闢地的進化過程,當人猿懂得利用武器,人類文明彷佛走上一大步,充滿希望,有著劃時代的意義。

  然而,比寇比力克更早以此交響音詩比對太陽(陽光)的,有我們中國導演李晨風,近日看他的《日出》(1953),不得不被他用上同樣樂章驚歎,此片改編自中國作家曹禺先生同名作品,一開場,《查拉圖士特拉如是說》那段叫我們耳熟能詳的音樂就成了開場序曲,畫面是日出,然後,畫面列出一眾電影工作人員名單.啊,如此編排,看得我心花怒放,忍不住「咭」一聲的笑出來.

  爾後,電影中女主角陳白露(梅綺)兩回打開窗簾欣賞日出時,音樂也就以畫外音響起,除了起點題作用外,也表現朝陽之氣勢。第一回音樂出現還充滿勃勃生氣(當時陳白露十分滿意自己的燈紅酒綠生活,自我感覺良好),第二回卻是電影尾聲,陳白露發現自己走投無路,決意服安眠藥自殺;此段音樂再出,頓成反諷。然而,不得不佩服李晨風導演這次大膽的音樂運用,誰知道十多年後,寇比力克同樣用上?想寇氏大抵不會看過李晨風的作品吧,但難得是二人都有近似想法,竟以音樂比對著太陽星系大造文章。

  真正抄用的,自然是周星馳的《少林足球》(1999)了,開場時以足球代替星球,叫人會心微笑。

星期二, 1月 03, 2006

我的父親 我的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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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相識的朋友愛問,我為什麼會喜歡上電影配樂,每次想起,總要從父親這一筆說起。

  我一直認為喜歡看電影這個源頭,要歸功父母,我從小受他們薰陶,尤其父親,沒有這個超級戲迷,我想我每週不會有兩三次進場看電影的機會。父親是公務員,隸屬紀律部隊,日常輪班工作,壓力甚大。閒暇時,他喜歡看電影與聽音樂(家中有過千張黑膠唱片)減壓自娛。至於作為小孩子的我,每每跟他行事──看他所看的,聽他所聽的。在一知半解之中,慢慢學會欣賞。

  是的,父親與母親在當年說來是「新派人」,生於四十年代中後期的他們都完成了高中課程,精通中英語文,加上成長過程受著西方流行文化影響(尤其是歐美國家),是看「荷里活」映畫、聽「樂與怒」的一代。今天看來,當時的起居飲食,多少帶點小資情調。

  其中一例,是對比其他同齡的書友們,我總比他們多看電影,畢竟在七十年代,看電影還是奢侈的娛樂,好些同學只有在節日期間才可以跟父母兄弟姊妹看一場電影,對我來說,卻是日常的「指定動作」,港產片與荷里活電影是當時主流,執著父母的衣角,不知看了多少電影,看懂或看不懂,已不重要,反正早習慣了有電影的生活。那時並不知道當中珍貴,今天想來,份外感恩,是父親播下的種子,開啟了一道窗戶,日後讓我成為生命裡重要的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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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如同碎片,總在腦海裡慢慢載浮載現。為了這篇文章,我再次記起那些樂音,還有影像。

  七十年代,父親那部叫「山水」的龐然大物音響組合(在小小年紀的我眼中當然是大物),放聲張揚是一眾民歌與歐西流行曲及搖滾樂:The Carpenters、Beatles、Eagles、Bee Gees、Abba、Elvis Presley、Rolling Stone、Olivia Newton John、Simon and Garfunkel……,在我來說,記憶猶深的是這班歌手樂隊為電影注入的原聲歌曲:Bee Gees的《兩小無猜》(Melody,1971)、《週末狂熱》(Saturday Night Fever,1977)、Beatles的《黃色潛水艇》(Yellow Submarine,1968)、Olivia Newton John的《油脂》(Grease,1978)及Paul Simon的《畢業生》(The Graduate,1967)等,好些電影看過了,再聽父親的原聲,印象尤其深刻。也有部份電影是長大後才找來細看,反正音樂早已耳熟能詳,觀影時候,別有一番感受。

  此外,部份電影主題歌曲更是父親至愛,對當時的他來說,彷彿百聽不厭:Maureen McGovern的〈We May Never Love Like This Again〉〔電影《沖天大火災》(The Towering Inferno,1974)〕、Maureen McGovern的〈The Morning After〉〔電影《海神號遇險記》(The Poseidon Adventure,1972)〕、Lionel Richie的〈Endless Love〉〔來自同名電影《無盡的愛》(1981)〕、Stephen Bishop的〈It Might Be You〉〔電影《杜絲先生》(Tootsie,1982)〕、Stevie Wonder的〈The Woman in Red〉〔電影《紅衣女郎》(The Woman in Red,1984)〕及Belin的〈Take My Breath Away〉〔電影《壯志凌雲》(Top Gun,1986)〕等。父親聽著歌,總愛哼著和唱,教母親笑話說:「你用的就是女聲,太高了吧!」是的,父親唱腔的確有點仿傚Bee Gees裡的Maurice Gibb,往往叫大家笑話。

  然而,父親最得我心的原聲,卻大都是純音樂的(小時候只記得樂音,而不知道配樂家的名字):Nino Rota與Carmine Coppola的《教父》(The Godfather,1972)、Giorgio Moroder的《午夜快車》(Midnight Express,1978),還有Ennio Morricone一連串的意式西部電影原聲音樂:《荒野大鏢客》(A Fistful of Dollars,1964)、《黃昏雙鏢客》(For A Few Dollars More,1965)及《黃昏三鏢客》(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gly,1966)……。也許,當時好些電影還未看過,不知怎地,卻令我留下了深刻回憶,那些樂音陪伴我走過那段傻氣的童年歲月,小女孩的我愛傻乎乎玩著小型鋼琴,胡亂隨父親播放的音樂叮叮噹噹彈奏;另一方面,不知怎地自己也隨著這類或哀傷或悲慟或蒼涼的樂音掀動某種世故情懷,逐漸成長過來。

  誰知道呢?若干年後,我竟再次重新咀嚼它們,發掘它們,購買屬於自己的電影原聲,甚至費上心神研究。現時獨居家中收藏的大部份是電影原聲鐳射唱碟,當然不乏有關電影的光碟;反過來,父親這些黑膠唱片,都隨他多次搬遷成為收藏,隨年月隨新科技發明而成為「絕唱」。

  有時候回到家中探望父母,看著父親那個封存了黑膠唱片的大木櫃,有種不能言喻的悵惘──父親老了,黑膠唱片在父親口中儘管依舊珍貴,只是,未能播放的唱片畢竟只是活死物,父親有時候說,要買一台好的音響組合重新聽他的寶物,只是,此話說上近十數年,一直因瑣事未有實現,父親啊,也就繼續購買電影片子,每天吃晚飯時總愛跟母親看一場戲,過屬於二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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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識地令自己開始注意電影音樂與購買電影原聲的習慣,得說回1990年看的意大利電影《星光伴我心》(Nuovo cinema Paradiso),Ennio Morricone的漂亮旋律(還有其兒子Andrea Morricone),除我以外,想不知迷倒了多少觀(聽)眾。深深記得,當年看罷此片,我熱切地跑到唱片店裡買下這個原聲盒帶(當時鐳射唱片還未普及),如獲至寶。說來,這部電影的原聲音樂陪伴我渡過許多年月(包括上班、下班車程)。那時候,當記者的我每天戴著隨身聽,耳邊不時響起Morricone父子的旋律,寫下一篇又一篇的人物訪問稿子。

  我是一個習慣邊聽原聲邊寫東西的人,好令自己容易進入寫作情緒,凝神靜思下筆的內容。也因為這部電影的原聲,燃點起我在觀影時對電影音樂的敏感度,開始持續地購買原聲,開始學習欣賞,甚至若干年後,開始發掘這個乏人談論的電影音樂世界,開始閱讀中外有關電影音樂著作,開始研究,也開始書寫,一點一滴。可笑是,最初的時候,我還懵然不知,Morricone這個大名早早是父親唱盤上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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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是個含蓄的人,加上一臉嚴肅,我倆從來甚少閒話心事。然而,我的第一本電影音樂著作出版時,父親最是高興,他眼睛不好,卻一直表現喜悅,彷彿從心的笑出來,嚷著要買十數本,送鄉親各人。記得該書剛剛出版,他更每天跑到樓下商場書店,看看我的書可有賣掉,有次他說:「那些書仍放在這裡,沒動過一本似的。」又一次,說:「它們的位置被轉換了,這個位置好像不太好吧!」他鎖緊眉,總是向著母親說,其實最想我知道。及後,又經過數月,他才慢慢把緊張放下,把心神放在其他方面。

  我知道,父親樂得有個被他影響的女兒,我在書中序言對他感謝,想最得他心。爾後,他就樂得繼續發揮其影響力量,有次,他得意地向我說,「要找好的音樂,當要從我的黑膠珍藏找找,最好的東西,無論電影、音樂,都是昔日年月的事了,今天那些,怎成?」我也樂得順從父親,點頭稱是。又一天,他買來了奧斯卡最佳電影原聲特集送我,也沒有多說,只是放下:「這個給你,聽聽。」

  最近,父親又借我一套昔日香港七十年代流行的電影劇集《變色龍》光碟套裝,有次閒來,隨意放了一張片子,即被懾住,電視劇當年部份配樂挪用自「罐頭音樂」,那段旋律,正正是我當年最愛聽的曲子,那是後來才知道,來自Georges Delerue(也是法國新浪潮導演杜魯福的好拍擋)的原聲作品The Day of the Dolphin,記憶裡,因為當中的主題旋律,我好像開始懂得點點人情世態,「學會」慨嘆感懷,是啊,就是有「知」以來的感性,多年以後,電視劇的內容都忘記了,卻是這段旋律一直纏繞心間。

  父親大抵不知道,他再次勾起我的另一段回憶,那是我有知以來第一首喜歡的原聲吧。父親大抵不知道……


(本文原刊於《名牌》雜誌2006年1月號)

星期一, 1月 02, 2006

祝願大家

  2005年來,對我來說,最大的得著之一,要說是多得博客讓我跟一眾網友的結識,那是叫我由衷感激的。展鳳不過是一個喜歡電影音樂的樂迷,因為喜歡,就一頭栽的寫了一點有關電影音樂的小文,幸運是,因為個人私欲而得到網友的欣賞與支持,贏得一眾友好,卻了幸運,我還能說些甚麼?

  除卻在這裡通過留言跟大家作有限的溝通與交流外,我也常常通過msn或電郵跟新相識的網友通訊,不知不覺,大家就拉近了距離,成了朋友,很是親切。好些朋友更給我郵寄不少電影及書籍,讓好作品跟我分享。我很喜歡這種分享與交流,往往感受到一種群體的力量,看似是一個人孤獨的寫作,其實不然。

  是的,我以為,人生最值得珍惜的,還是感情。電影最原初所以攝著我的,是它們借光影雕刻了眾生的感情與思想,讓我產生共鳴之感。後來知道,這種共感,又拉近了自己跟一眾同樣喜歡該部電影的朋友。因為那部電影,好些話,彷佛不用多說,已心領神會。不用多談,大家彷彿已對大家有了若干的認識跟瞭解。很神秘,就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在這裡,藉著新的一年,多謝大家一向對展鳳的支持與鼓勵,是大家讓我感受到在寫作過程感到冬日陽光般的溫暖。

  也想祝福大家,一切順心,如意,平安;找得自己喜歡的東西,快樂地實踐自己的理想,好好培植屬於自己的後花園。